沈卿跟著季言禮到在荊北的住處時,腦子還有點昏。
其實她還沒做好準備就這麽和季言禮住在一起,但......
她側眼看了下從車尾繞過來幫她開門的男人。
但婚都結了,不住一起好像也說不過去。
季家在荊北的房子,遠離市區,在城南郊。
沈卿以為會是四合院,但等下了車看過去才發現,在這樣時不時就寒風料峭的荊北,季家的院子依舊沿用了江南的雅致風格。
粉牆黛瓦,淺灰色的簷廊,灰白色的側牆爬了一整麵的爬牆虎,靠在鬱鬱蔥蔥的林子裏,隱在香山腳下。
沈卿想到那空著幾十間廂房的淮洲老宅。
她抬手指了指遠處的房子,問身邊的季言禮:“你們家總住這種地方,不怕鬧鬼嗎?”
沈卿語調太認真,說這話時的表情像在思考什麽難懂的數學題。
季言禮本來站在她遠處抽煙,聞言掀了眼皮看她,兩秒後垂眸輕勾了下唇,把隻吸了兩口的煙掐滅,走了過來。
他拎過沈卿手裏的包,走到她前麵。
“鬼有人可怕嗎?”沈卿聽到走出去幾步的季言禮這麽說。
進了屋子,季言禮把沈卿的包放在客廳的沙發上,單手扯了領帶,示意樓上的房間:“去看一下有沒有缺的,讓家裏的阿姨準備。”
沈卿捏著針織裙擺的一側,抬頭掃了眼二樓的房間。
“哪間?”她扭頭問坐在沙發上看平板的人。
他左手食指還勾在領口的地方鬆領帶,另一手劃了平板上的消息,看段浩剛發過來的幾個並購方案。
“最右邊那間。”
季言禮說這話的時候沒抬頭。
沈卿也沒轉開視線。
這幾次見麵,她發現季言禮很忙,也總是......很疲憊。
在車上的時候不是睡覺就是看文件,偶爾晚上和他聯係,也發現他都睡得很晚。
沈卿收了目光往樓上走,走了兩步頓住腳折回來,佝身看季言禮,問道:“那你睡哪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