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克不是第一次見季言禮了, 但上一次兩人並不是像現在這樣的敵對關係。
他撩了沈卿的裙擺,把綁在她大腿上的轉輪手.槍拔.出來扔掉,緊接著抵在沈卿腰間的槍再度緊了緊, 帶著她往前走了半步, 從胸前的口袋裏掏出手機,扔在麵前的草地上。
“My employer changed his mind.(我的雇主改主意了)”身高一米八幾, 滿臉大胡子的法國男人,沒想到說英語時卻有種沉穩紳士的英倫風。
貝克示意季言禮聽地上的手機:“He said he didn't want either of you dead,But he wants some of your Oil field.(他說他不想要你們兩個的命了,但想要點你的油田)”
季言禮看了眼貝克, 目光在被他箍著手的女人身上掃過, 緊接著垂了視線,淡笑一聲。
他扔掉手上的軍刀, 纏著繃帶的右手抬起, 慢條斯理地解開了襯衣前襟的幾顆衣扣,微揚下巴, 望向幾米遠外的貝克。
男人灰色的瞳仁淺淡,似笑非笑的眼神裏, 帶點目中無人:“What do you want to talk about?(想談什麽?)”
正如季言禮先前想的那般,這波人確實受雇於兩方勢力,被沈家長房買通的流民和某阿拉伯公司自家養的打手。
手機被貝克丟在草地上之前, 就接通了那端的電話, 按了免提。
此時外放的手機傳出那位阿拉伯老板的聲音。
因為寒冷和緊張, 沈卿渾身的血液仿佛都被凍住, 她很輕地蜷了下指尖, 冰涼的手指僵硬地像不是自己的。
冷風撩過發絲,沈卿微微眯眼, 覺得響在她耳邊的聲音略微有些混沌。
她模模糊糊地聽到一些“Oil field”、“mine”的字眼從手機的揚聲器傳出來。
沈卿輕咬了一下舌尖,努力讓自己從混沌中清醒過來,再接著她眼睫輕抬,看到了幾米外眸光自始至終都落在自己身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