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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念看清血泊裏的那卷保鮮膜後, 感受到一種前所未有的憤怒,這是她第二次撞見肖護以多欺少。上次在長狹弄,肖護帶著五個人找鶴遂的麻煩, 但是卻依舊敗北, 這次竟然直接帶人堵在鶴遂家門口, 還動刀子把鶴遂捅傷。
她越想越生氣。
地上的鶴遂陷進昏迷,她又沒辦法拿太多的情緒來生氣, 更多的是擔心和憂慮。
他不會死吧?
周念一想到最壞的結果有死這一項,就禁不住周身起寒噤,她在寂靜的黑暗裏聽見自己急促紊亂的呼吸,還有牙齒格格打顫的聲音。
不知道救護車還要多久才到,但在這段時間裏,周念認為自己不能什麽都不做, 就這麽幹看著。
她把手機揣回牛仔褲的包裏麵,朝鶴遂走得更近。
鶴遂的身下流著好大一灘血。在冷暗月光下, 鮮血的顏色愈發詭異可怖, 紅得十分觸目驚心。
周念每往前一步, 都離那灘血越來越近,一直到她白色的帆布鞋踩進血泊裏。
周念的鞋底變得稠滑,是鶴遂的血粘滿它。
出門的時候, 周念穿了件薄薄的米色針織衫。眼下,她脫下針織衫拿在手裏, 然後在鶴遂身邊蹲下。
周念瘦白的手抖得厲害, 顫悠悠地伸出去。
伸向鶴遂的腹部。
周念的指尖碰到他白t的下擺, 感受到濡濕的血意, 惹得她渾身又是一個強烈的寒顫。
這一分鍾的恐懼永遠比上一分鍾強烈。
周念鼓足勇氣,深吸一口氣後, 用手指撚起他的衣服下擺,快刀斬亂麻般迅速往上掀。
她的臉色瞬間變得像牆一樣煞白。
鶴遂的腹部平坦緊實,勁瘦,肋骨隱隱可見。就在最後一根肋骨的上方,有一道五厘米左右的猩紅傷口,口子裂得不小,還在汩汩往外麵流著血。
空氣裏的血味也越來越濃,腥得直衝人天靈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