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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回家的中途,周念到藥店付昨天買藥時欠下的兩塊錢,卻被告知已經有人來付過。
周念疑惑地問:“誰來付的?”
“就鶴千刀的那個兒子。”中年女店員遞來一張五十的整鈔,“還讓我把這個給你。”
鶴遂居然來藥店付過錢。
一時間,周念的心情很複雜,也不知道該高興還是該失落。
他用了她的藥。
他又來給了錢。
永遠在自己和他人間劃出一條涇渭分明的線。
這就是鶴遂嗎。
周念接過錢,輕聲說句謝謝,剛要離開又被店員阿姨叫住:“周念呀,你是幫鶴千刀兒子買的藥嘛?你這麽乖的孩子,怎麽會和那種人來往呢?”
語氣裏充斥著不可置信,細究,還有對鶴遂的嗤屑。
周念抿著淺緋色的唇,沒接話茬。
怕說錯話。
也不喜歡對方的話題。
見她沉默著,店員阿姨還在往下說:“乖丫頭,你可得離那種壞小子壞一點!你不知道喲,他走進店裏時看我一眼,把我怵得……雞皮疙瘩直竄……”
話說到最後,更像是自顧自地嘟噥抱怨。
周念默默從店中退出來。
喧鳥覆春洲的四月,鎮上的鳥兒肉眼可見地變多,杜鵑,燕子,喜鵲等都容易見到。
一隻翠鳥從周念頭頂飛過,停在前方廊簷上,細爪跳來跳去。
那隻翠鳥真的很漂亮,小黑腦袋平平無奇,翅膀卻是寶藍色的,被陽光一照,就泛出漂亮的自然光澤。
隻是周念卻無心賞鳥,心裏想的全是另外一件事。
所有人都在叫她離鶴遂遠點。
冉銀。
羅強。
藥店阿姨。
……
就連鶴遂自己,也讓她離他遠點。
越是這樣,周念越不想照做,她從小到大都在聽話照做,完成每一件大人希望她完成的事情。
嚴格按照既定的軌道生長,從不越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