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外麵的陽光,言早問:“如果我們不回教室,會不會發生什麽?”
他點點頭又搖搖頭,“我們可以試一試。”
聽他這麽說,言早反而不敢了,每晚都回到2020本身就夠詭異的,要是連他們的“存檔點”都失去
雖然很困,但他們還是啟程回了教室。
路上,言早為了抵抗困意,有一搭沒一搭地找話題。
或許是因為太陽升起了,他們沒有再在校園裏發現黑色怪物。
果然嗎?言早想,白天和黑夜是兩個世界。
言早開口:“你是h鎮本地人嗎?”
“算是吧。”
言早一邊走,一邊回憶,“好像周滂他們也都是本地人,所以當年離開,對他們來說算是很難的決定。”她笑了笑又說道,“這麽多年沒有回來,我差點都認不出來這裏。”
“我想看一些東西,於是走了很遠的路才回來。”
聽著柏嚴這句話,言早汗顏,這是什麽突如其來的文藝青年回答。不過她又倏忽想起那天在學校門口,他渾身被淋濕的模樣,還是很符合這句話的。
柏嚴突然換了話題,“我還記得你不是h鎮人,你是從a市來的。”他的語速變慢,陷入回憶,“高三開學第一天,你轉學過來。”
言早似乎也能回憶起他口中的自己,那時候她的頭發很長,純黑色的馬尾,自然卷翹出弧度,開學第一天,學校還沒給她發校服,她便穿著一件白色半袖和運動短褲。
麵對台下人有些冷漠的臉龐,她鞠了一躬,抬起頭是一張白嫩嫩的臉,眼睛中閃出怯怯的光。
言早很喜歡自己的長頭發,可為什麽長大後她始終沒再把頭發留長呢?言早自己都忘了。
刨除疑問,言早有點感動,她一直以為自己是班級的透明人,就算沒有當年的事,她安安穩穩地從班級裏待到高考結束,也不會有多少人記住自己。可是他竟然還能說出點兒有關她的什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