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嚴打開了門,其他四個人跟在他身後。
門後是刺目的陽光和巨大的太陽,他們隻能看見言早逆著光的影子,言早彎下腰,對天台邊說了什麽話。然後便聽見門開的聲音,錯愕地回頭。
言早還沒組織好語言,就看到了來人。
柏嚴迎著光,眼睛閃閃發亮,但是他並沒有退卻。言早不知道他是在看自己還是看自己身前的“他”。
可這瞬間,他應該在看言早,因為他們對視了。
引起言早焦慮的、她心中一直“滴答滴答”不停轉動的鍾似乎停擺了,不,它隻是慢了下去,慢到幾乎停滯。
周滂跑過來的動作很慢,天上的雲飄散的過程很慢,甚至 “他”在天台邊上,站起來,腳底懸空的瞬間也被拉長
拉 長
言早反應過來時,那個靜靜看著遠方的背影已經掉下去。
在變成一隻飛翔的小鳥之前,“他”回過頭,頭發被風吹起,貼在臉上,讓言早看不清楚“他”的五官。
可是言早感覺,“他”是在笑著的。
雖然她已經很累了,但言早還是跑起來,比撲上去的史沉還要快。
像是有人在下麵拽“他”一樣,“他”很快地消失在她眼中。
“再見。”聲音很小,言早隱約聽見這兩個字。
隻有這兩個字嗎?怎麽可以隻留下這麽短短的、毫無意義的話?
這次,她又沒有拉住“他”。
她又沒有拉住“他”!
言早上半身懸空,猛地向下夠,可剛才還慢下來的時間又“簌簌”重新走動,她即使用盡全力,也碰不到“他”。
“他”墜落下去。
柏嚴拽住言早的胳膊,言早目眩神迷,後腦勺發涼,才發現自己也差點掉下去。
她低著頭沒有說話,過了許久,或許也沒有多久,隻是a樓前的地麵又鋪上了那熟悉的血色畫卷。
他們沒有說話,周滂的臉上慘白,史沉嘴中不斷咕噥著未說出口的髒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