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桌麵上擺著盞舊燈,躍動的火光照出不遠處蹲著的一個身影。
言早找遍了整層樓才發現一盞老燈,年代不可考,但估計比她大個幾倍也不誇張。
她在翻書。
每個人回來都有原因,這些原因構成了ta的死因。即使是於澤輝,也在當年釋放了“旁觀的惡”。
但是她卻什麽也記不起來。
隻是因為在食堂目睹了“他”被欺負卻沒有伸出援手嗎?可在她旁邊,不還有幾十雙漠不關心的眼睛嗎。
一定還有什麽更密切的事情。
但除了圖書館和柏嚴的記憶外,沒有別的屬於她自己了。
要說其他人都是殘酷青春,怎麽隻有她的在冒粉紅泡泡啊!
回憶中的東西一絲一毫都不要放過,萬一她就能找到什麽遊戲通關的秘籍呢。
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又被帶跑了。呸。什麽遊戲通關的秘籍啊,總是柏嚴說什麽,他們一群人就都信了。 一開始,不也是他講這裏像個遊戲嗎。
一邊吐槽一邊找書,翻過大半書架後,言早找到了那本在回憶中出現的小說。
暗紅色封麵破舊不堪,一張內頁被人沿著對角線折起。
言早捏著書脊一抖,自然地停在了那頁。
是誰這麽沒有素質,在公共圖書上亂塗亂畫!
黑色的筆跡力透紙背,圈起書頁正中的一句話。
“這個迷亂的幽靈,總有一個時刻會突然打破屏障,然後從九天之上跌入萬劫不複的深穀,以加倍的重量落在猛然驚醒的心上。”
言早讀出聲來。
女孩也讀出聲來。
女孩坐在明亮的窗邊,小聲嘀咕。她反反複複,總在讀同一個故事。
坐在她對麵的男生微微低頭,視線聚焦在他們之間的一塊手帕上。它還散發著淡淡洗衣粉的味道,那是年輕的味道。
他看著她,目光認真,似乎用眼神就能把她畫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