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早接過紙巾,慢慢地擦幹臉。
在她擦臉的時候,柏嚴還幫她把餐盤上的一盒牛奶插上吸管遞到她麵前,這是剛才打飯時食堂阿姨附贈的。
對麵的金語語已經坐下,膝蓋的疼痛現在才反應出來,她一邊揉著膝蓋一邊用手胡亂地擦了擦眼睛。
言早也不管她剛才對於食堂飯菜的猜測了,拿起牛奶喝了一口,把喉嚨湧起來的酸和澀衝掉。
柏嚴沒有提出問題,好像她們兩個沒有任何奇怪之處。言早看他淡定的樣子,慢慢平靜下來。
不知道為什麽,相對於其他人來說,言早很信任他。
她也會對他做出一些不好的猜測,但是猜測是一回事,信任是另一回事。
雖然他是這些人中她最陌生的,但他讓她感覺到安心。言早在和其他六個人接觸的時候,總會沒有由來地感受到厭惡和煩躁。
何美娜抬頭,後知後覺地發現了言早和金語語身上的不對勁,她放下勺子,問:“你們怎麽了?”
周滂也看過來。
言早不願意說,沒想到金語語比她還要早開口。
金語語垂著頭,聲音有些低沉,和言早之前聽過的她尖尖細細的聲音截然不同,“沒什麽 剛才就是太害怕了。”
沒想到金語語會隱瞞,不過也算有道理,這種離奇的事情說出來也不一定會有人信,雖然現在他們已經陷入離奇中。還有另一個更靠譜的理由, 金語語不願意承認。
哪怕言早也不願意麵對自己曾經是一個懦弱的旁觀者,在這麽多人的注視下,金語語當然不想開口說自己做過什麽。
即使到現在,他們也沒有一個人重新提起“他”,即使“他”充斥著他們每一分每一刻。
“他”就是他們房間裏的大象,每個人都心知肚明,又默不作聲。
其他人又看向言早,言早沉默地附和著點頭。於是也沒有人追問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