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注視著她。她的慌亂,在一瞬間瞪大眼睛,眼尾微微翹起來,可愛中顯出幾分可憐。
月光照射在她白皙的臉上,好像她也變成了一團融融月色。她是銀色的。
多麽無辜又蒼白,仰著一張沒有血色的臉 冰冷。無措。這一刻的她無限接近了我,讓我覺得我是那個壞人。
是的,我願意是。]
言早一顫,那隻溫熱的手抓住了她的小臂,沒有給她溫暖的感覺,卻讓她從背脊一路向上地湧上一股寒意。
她觸電一般地縮回手,那隻手也沒有挽留,好像剛才那瞬間的力氣已經灰飛煙滅。
她的眼前,是 天花板?
言早的手臂還保持著推門的動作,但這裏並不是2012年,她的宿舍。
屋子裏很黑,言早隻能看見眼前的天花板上有大片大片的汙漬,身邊是厚厚的灰塵。
更重要的是,她是躺著的。
言早覺得身上有點酸痛,地麵又冷又硬,她不知道躺了多久。
她艱難地扭動脖子,找到了那隻手的主人。
月光從窗子照進來,一直照進柏嚴的眼中,他在看著她。
這又是怎麽回事?
言早看了看不遠處的門,和她身旁的講台,她終於知道這裏是哪兒。
早上時他們推開門,回到了八年前,現在她又推開一扇門,從過去醒來 回到了2020年的a503。
言早撐著胳膊,從地上坐起來。
柏嚴望著她,好像也發覺了她眼底藏著的慌亂,很認真地對她說了一句:“不要害怕。”
怎麽可能不害怕。而且現在最嚇人的就是你了好嗎。言早在心裏吐槽。
在瑩瑩月光下,言早能看見手表上的指針指向了兩點半。
在2012年她沒有戴表,但她大概能記得自己是十一點半時昏昏沉沉地睡著的。
她這一覺隻睡了三個小時,雖然現在還是有些困,但是緊張和奇怪感更強烈,完全替代了她的困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