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影駛離棠梨小館, 朝燈火通明處行去。
漸漸來到繁華處，斑斕虹彩湧入視野，耳畔也響起車水喧囂。
雲珀市發達程度極高, 夜景也經過精心規劃，美得十分別致。老建築周圍用燈籠照明，古色古香，並不愧對“雲中琥珀”的古稱。
天邊皎月高懸, 胖滾滾地灑下清輝，與人間霓虹相得益彰。
簡亭靈卻無心賞景。
她悄悄看向身旁的柯意之。
看一眼, 然後若無其事地轉過頭去。等不到一分鍾, 克製不住地, 再看一眼。
高挺的眉骨, 深邃的眼窩。弧度完美的鳳眸，流暢而清晰的下頜線。
實在太過好看, 比那鋪天蓋地的霓彩與月華，更多出千萬倍的耀眼。
“怎麽了？”
平視前方的柯意之忽地開口，轉頭看她一眼。
自從他重新回席，她狀態就一直不太對, 總朝他若有若無地投來目光，可等他望回去, 又立刻跟被燙了似的挪開眼。
頰旁的粉意就沒消下去過, 墨瞳也不似往常清亮, 蒙上一層迷離的水霧。
唇角還帶著藏不住的笑。
柯意之思考片刻, 邊轉方向盤邊道：“今天點的那瓶酒，度數確實高了些。不該放你喝那麽多的。”
簡亭靈：……？
她笑不出來了, 眉心一皺, 嗔聲道：“我沒醉！”
話剛出口, 自己先嚇了一跳。
這麽嬌的語氣，真是她發出來的嗎？
前方正好是紅綠燈。
柯意之停了車，憐憫地轉過頭，露出一個“果然如此”的表情哄她：“好好好，沒醉。”
然後重新直視前方，聲音小了幾度：“哪個喝醉的人會乖乖承認？”
“我聽見了！”
簡亭靈更有點惱，作勢要打他，拳頭捏得很實，硬邦邦地揚起來。
“嗯？”柯意之笑著往另一側躲，“我什麽都沒說。”
簡亭靈開始覺得有些不妙。要真被當成是喝醉，那她說的話哪怕再真心，也會被看作醉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