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aterloo Bridge.◎
節慶期間, 學校連著周六日放了五天的小長假。
還挺難得,寧嘉沒告訴沈亦承,她隻是很想見他。這種思念堆積起來, 就變成了一種病痛,她很需要他的懷抱來緩解。
江潮病危時她幾乎崩潰。
寧嘉很希望江潮能再挺一下,她自私地想,如果江潮能夠堅持下去, 是不是她也能獲救, 也能像江潮那樣做一個瀟灑自由的人,但是她認識的那個江潮變成了一具空洞的肉.身,就連她的父母都不希望寧嘉再來看望她, 擔心會影響寧嘉的情緒。
她知道說什麽都沒有作用。
她也不想讓江潮因為什麽而停留, 她因為太過恐懼失去江潮而止不住地顫抖、反胃, 尤其是她想到自己居然因為江潮的病痛而對「生命與死亡」的議題有了感悟時,寧嘉油然生出一種極其愧疚的情緒。
壓垮她最後的一根稻草是雲晚的電話。
她有時候能察覺什麽,比如沈亦承突然的外調,比如江潮突然的重病, 比如她寄出參賽作品的那一刻。
一切都是無數巧合組成的既定結局,她開始靠近了終焉。
那是一串本地的電話號碼。
她感覺對方是雲晚, 這一天總會到來。
寧嘉接起來,雲晚的聲音對她來說已經很陌生了,他們沈家人一直都看不上他們家,寧嘉早就知道。
電話裏說了什麽,寧嘉冷靜地回應了。
雲晚笑著和她寒暄, 問她吃穿住行, 很是關心的樣子, 最後才彎彎繞繞, 問她要不要來沈家過個節,讓沈亦承帶著她。
如果這事兒是真的,必然會先跟沈亦承說。
雲晚在試探她的態度。
寧嘉的聲音變得不像她的,她有時都不清楚自己能發出這樣冷漠又疏離的音調,撒一個彌天大謊。
雲晚聽到那邊說:“我和二叔沒那麽親近,我給他睡,他給我資源,就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