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碎接過了保安遞來的黑色雨傘, 撐在自己的頭頂上方。麵頰上的雨水還在流淌,她握著雨傘,離開了玫瑰園。
前金路離西街並沒有特別遠的距離, 應碎不想打車,就像一個沒有感情的牽線木偶一樣,沿著路邊一直往前走。她不再流眼淚了,隻是那雙曾經熠熠生輝的眼睛此刻也沒有一點光, 像是蒙塵一般空洞。
她走過一條人行道,看到路邊上有一隻被雨淋濕透的小狗, 渾身都瑟瑟發抖,它黑色的毛發受雨水重力的影響耷拉著, 圓而烏黑發亮的眼睛盯著走過去的應碎。
應碎停下了腳步, 在小狗麵前蹲了下來。小狗怯生生地退後一步, 而又好像希冀著眼前的人能夠給它一個躲雨的地方。
“你怎麽也淋雨了?”應碎把手中的傘撐過去, 問它, “你也沒有家嗎?”
小狗圓溜溜的眼睛看向她。
“你想不想跟我回家?”應碎空著的手朝它伸過去。
小狗縮了一下頭,又往後退一步。
應碎的眸眼垂了一下,輕聲開口, “算了。我一個連自己都照顧不好的人, 怎麽照顧得好你。”
她把自己傘撐在地上, 給小狗一片遮雨的地方。
然後站了起來,離開。
過了一會, 陸京堯走到了小狗的邊上,看著雨傘之下的用怯生生目光望著自己的它,又抬起眼看向走在雨中的應碎。
“你明明可以不淋雨, 為什麽總是這麽傻。”他啞著聲開口,朝著即將消失在雨簾中的應碎問道。
陸京堯本來要走了, 但他踏出玫瑰園之後,又停下了腳步,不太放心,找了一個隱蔽些的地方等她出來,再一路跟她走到了這裏。
陸京堯彎腰,拿起了傘,撐在小狗的頭上,然後伸出他的大手,“我替姐姐照顧你好嗎?”
他的手一直低著攤開,慢慢地等它的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