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頂燈光線昏暗, 照亮了來人的臉。
對方明豔漂亮,鼻與唇的形狀和柳拂嬿有些許相似。
但穿得叛逆不羈,一件玫粉色夾克配綠色的毛衣,襯得一張十分貴氣的麵頰也很難得地透出幾分村氣。
薄韞白見她眼熟, 想了半秒, 才記起她叫魏瀾。
“我還以為薄家會把你嚴嚴實實地保護起來呢。”
魏瀾很自來熟地踏入病房,又揣著手看了看門外, 用看熱鬧般的語氣道:“怎麽這門口一個人也沒有?”
薄霽明才走不久, 而且薄韞白讓他先去布置柳拂嬿那邊的安保,保鏢應當是還沒有過來。
不過薄韞白自然不可能把實情告訴她。
他倚在床頭, 雋冷麵容隱於光影之間,一對黑眸沉沉看不到底。
此時似笑非笑看她一眼,目光帶著幾分沉鬱,淡聲反問:“沒有麽?”
魏瀾一怔,還真被他給唬住了。
她不確信地又看了看外麵,開始疑神疑鬼, 以為這是一出空城計。
魏瀾說:“那你可別叫人過來啊。”
“我找你有正事的。”
“正事?”
薄韞白扯了扯唇,笑意不達眼底。
他現在對魏家的任何人都沒有絲毫信任, 因為誰都有可能是指使方興寒的那個人。
他微微支起身, 將床頭櫃上的一個東西握進了手心裏。
魏瀾沒看清他的動作, 反而走近了幾步,低聲道:“車禍撞到頭, 最好是別亂動。”
“每天平躺, 配合醫生按時做檢查,有些隱形的損傷, 可能會延遲個幾天才能被查出來。”
“……”
薄韞白掀眸看她,眸色漆沉。
他還記得上次見魏瀾, 對方一臉不知天有多高地有多厚的模樣,橫衝直撞,無法無天。
臉上好像都明晃晃地寫著一句話:“我是個扶不起來的敗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