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拉裏的走,對於所有人都有些措手不及,又有些理所應當。
首先,他強大而又頗有存在感,比如每場比賽裏都有相當亮眼的表現,又比如他在每次出現各種危機的時候,都會毫不猶豫的開始噴髒話。
以至於最終節目組給他的采訪鏡頭裏,沒有一次不是被消音的嗶嗶聲環繞的。
但是他的失敗,又似乎是相當正常的一件事情。
他的能力,在於每個方麵都能照顧的非常周到,但倘若單拎出來其中的任何一項,又不能給人什麽印象。
比如在團隊合作型的比賽裏,他可以在前菜、主菜、甜點任何一個分類上隨時幫忙,但倘若讓人回顧當初他做過什麽特殊的菜式,又好像完全沒有什麽印象。
更突出的問題是,他的自我。
正是因為傑拉裏的隨性和自我,他基本不會去注意其他人的什麽作品。
當初他多看了眼那份白咖喱燉牛肉,還是因為閔初個子太矮,顯得滑稽又笨拙。
沒想到那個抿著唇一臉冷漠的孩子,會成為他日後交往幾十年的摯友。
傑拉裏之所以能夠吸引閔初,就是因為他身上的那股狂放與張揚,是閔初所經曆的中國式教育嚴令遏製的。
閔初哪怕隻是表情內斂,喜歡扮作酷酷的樣子,都會隔三差五的在國內被各種長輩語重心長的教導。
‘小孩子不能這麽內向!’
‘表情怎麽回事啊?你看別的小孩子,再看看你!’
傑拉裏活的是骨子裏的灑脫。
正因如此,當他發現自己要走的時候,還是相當自然的笑著揮了揮手。
“去他娘的小餅幹!”
容玉和拉斐爾同時轉過身來,看向那個低聲又咒罵了一句的傑拉裏,下意識地同時走了過去,輕輕的抱住了他。
“以後來中國玩,我在上海,包吃包住。”容玉歎氣道:“你女朋友一起好了。”
“嗯哼?”傑拉裏拍了拍拉斐爾的肩,扭頭看向遠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