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默在上海金融環球中心的酒店有一間長期套房, 許默不允許她大半夜在機場過夜,連夜叫醒林牧則親自去機場接她。
夏竹剛開始不肯,許默很會誆騙地跟她說:“你先住一晚, 明早我飛上海見你。”
“我現在停了職, 在北京也沒多大意思。還不如去上海待一段日子, 陪你過節。”
過什麽節?
春節沒到, 元旦過了。
夏竹到底還是信了許默的鬼話, 剛開始等航班,現在又在機場等林牧則。
電話掛斷, 夏竹跌宕起伏的心終於塵埃落定,沒了來時的惶惶不安。
她重新找了個空位坐下,低頭取消明早的班機。
剛取消,旁邊就多了個人影。
夏竹還以為是林牧則,抬頭卻對上一張熟悉又陌生的麵孔。
沈、嘉、禮?
他怎麽在這?
大半夜,他一身黑裝扮, oversize的黑衛衣、黑色的破洞闊牛仔褲,背著畫板, 頭頂戴著一頂黑色鴨舌帽, 留著有弧度的長中分, 脖子上掛一串誇張字母項鏈, 手上戴了好幾個銀戒。
整個人就是一個大寫的——超前時尚。
人都快潮出風濕病了吧?
夏竹眨眨眼,看著取下畫板,一屁股坐她旁邊的沈嘉禮, 好奇問:“你怎麽在這兒?”
沈嘉禮睨她一眼, 很淡定地回她:“我在機場, 你說我還能幹嘛?”
“除了趕行程,還能玩過山車?”
夏竹:“……”
怎麽她碰到的人嘴巴都這麽毒?
夏竹嗬嗬笑了笑, 撐著下巴,滿臉八卦問:“你跟江逢江導是親戚?”
沈嘉禮翹著二郎腿,雙手敞開搭在夏竹座椅背後,似笑非笑地透露:“你怎麽知道他是我表哥?”
夏竹:“……”
還真是啊。
毒舌真是家族遺傳呢。
夏竹摸著手裏的充電寶,斟酌著字句說:“你們家說話都這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