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馳掛斷小穗的電話,看手機屏幕上提示的未接來電。剛剛短短的幾分鍾裏,電話撥進來三次。
他點進去,記錄裏隻有一串冷冰冰的數字。就像大學剛認識方叢的時候,她給人的感覺一樣,沒有一絲熱乎氣。
猶豫片刻,他把號碼存進手機通訊錄。剛輸了一個“方”字,手機的鈴聲再次響起。
——還是她,第四通。
廖馳心說估計是公事。能讓她百折不撓、拋開自尊追過來的,能是什麽別的事。
接通,方叢急急的、慌張的聲音傳過來。
“廖馳,你給我一分鍾,我有重要的事……”
她極少出現這樣驚慌失措的時候,即使心裏有事,麵上也是繃得死死的,不會叫人看出來。
廖馳心裏一緊,太陽穴瞬間直跳:“說。”
“你身體有什麽不舒服嗎?發燒、咳嗽?”
“……沒有,你就問這個?”
“你冷靜點聽我說,上周,我和徐律師去雲馳科技見你。然後我一直在家辦公,可是……”
“可是什麽?”
“徐律師剛打電話說,他接到通知,他回城時同一個車廂的旅客有人確診了……他被要求去酒店隔離,而且……”
廖馳嫌她吞吞吐吐,打斷問:“他感染了?你也感染了?”
“不是。”
方叢歎了口氣,這事真的不好開口。如果晚點被童總知道,估計要心痛得罪一位大客戶。
“徐律師如實填報了密接人員。按照要求,一周內有過近距離接觸的人,也要一起去隔離……”
廖馳提起來的心剛放下,又被晃了一下。
“什麽叫近距離接觸?你說你,還是說我?”
“我們都算。你和徐律師雖然接觸得少,但我和他那兩天一直在一起加班。並且,那晚我們去你家……”
待了那麽久,更是近到不能再近的距離。
“保險起見,他是應該報上你的,你別遷怒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