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穗在陽台上踮起腳,伸長脖子往隔壁屋裏窺探。
薄薄一層白色紗簾遮得嚴嚴實實,對門從陽台過去是客廳,看不到人影。
她等了足足一個小時,不知是什麽情況,後來是真急了。
也不管他是在工作還是睡覺,微信語音撥過去等著,那邊響了好一陣子才接。
“你去哪了?今天怎麽沒來?”
周望川的聲音聽上去很飄:“哦,忘了告訴你,今天不用做我的份。”
“為什麽?”
他的聲音很低,隱約有點嘶啞:“沒胃口。”
小穗很敏感,立刻感覺到他不對勁,追問:“你身體不舒服?”
“……還好。”
那就是有,小穗想,不然他肯定直接就否認了。
“發燒嗎?咳嗽嗎?”
“都不是。”他喘口氣,澄清,“沒這些症狀,是腸胃方麵的老毛病。”
小穗也有點怕怕的,一聽他說沒症狀,才放下心。
“家裏有常備藥嗎?”
“沒那麽重。”
那就是沒有,在家靠免疫力和身體底子硬挺著呢。
小穗發現自己變厲害了,他不明說的話她都能自己翻譯,就像心裏安裝了一個自動翻譯軟件一樣。
她衝動地說:“你等等,我問問社區,能不能過去隔壁照顧你。”
結果當然是不行。社區人員的回複很堅決,隔離必須做到人不出戶,原則上不能出門到樓道的任何公共區域。
小穗和社工多磨了一句,我擔心他,如果他病加重了,能讓我去他家裏照顧他嗎?有什麽後果,我願意承擔。
社工的回複很專業:“不行,我們有專門的就醫處置流程,可以保障一般患者的就醫需求,需要的話請您和我聯係。”
他現階段應該不用去醫院嗎。小穗無奈,和社工說了說症狀,又說了幾種常用的藥品名稱,請求對方盡快給他送藥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