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就是婚禮了。
聞言, 虞幼真望他一眼,他麵帶笑意,眼角微微彎著,那雙攝人心魄的、如靜水流深般波瀾不驚的眼眸, 在此刻似乎也泛起些許漣漪, 流露出罕見的、溫柔的神氣來。
可沒由來地,她想起她搬來新居, 他們同住的第一晚。
那晚他回來得遲, 身上帶著酒氣,應酬時喝了酒。酒精或許是某種解除封印狀態的魔藥, 就像他那晚解開的、向來扣得嚴嚴實實的衣領子那樣,讓他表現出一些她完全不熟知的、與他以往清冷自持大相徑庭的狀態來。
——他垂著眼, 慢條斯理地搓撚著她的手指, 從手指尖兒到手指根。
這會兒她還能強壓住渾身亂竄的雞皮疙瘩,勉強忍住。直到……直到他作亂的手指輕輕地撓過她敏感的手心時, 她實在沒忍住哆嗦了一下。
他望著她的目光頓時變得又暗又沉,像他這樣聰明的人,當然是發現了她的窘迫和羞臊,但向來體貼的他並沒有紳士地後撤,給淑女留下喘息的空間和餘地, 反而像個乘勝追擊的將軍一樣,向前迫近,一直逼近, 直直踩到她的臨界點上。
他問她:“也包括在婚禮上的吻嗎?”
語調之漫不經心,仿佛帶著酒後微醺的氣味。
……
虞幼真的目光往下移了點, 看到他噙著笑的嘴角,然後她臉倏然紅了, 猛然抽回手。
溫恂之見她別開臉看向其他地方。她今日梳起了發髻,頭發整整齊齊地盤在腦後,露出她姣好的麵龐和修長的脖頸,所以他現在可以很清楚地看到,自她的脖頸到麵龐,再至耳朵尖,都染上了一層淡淡的、誘人的粉色。
啊,小姑娘害羞了。
他笑了一聲,明知故問:“你怎麽了?”
虞幼真左看右看,就是不看他,她掩飾性用手扇了扇風,結結巴巴地說:“啊,就……就是,呃,那個,突然感覺有點熱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