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輕宴走了。
黎粲主動讓他走的。
孫微女士的電話猶如當頭一棒, 直接砸在了她的頭頂,叫她很快就從這幾天的荒唐和沒有邊際的快樂中掙紮出來,不得不保持清醒。
她叫邵輕宴走了, 並且說今天都不會再需要他,他不需要再上來了。
邵輕宴沒有多說什麽,好像並不知道她為什麽突然叫自己離開,也並沒有看到她手機上突如其來彈跳出來的“孫微女士”四個大字。
但是黎粲知道,他看見了。
她望著他的背影,再一次感覺到了無邊的窒息。
好像一切又重新回到了原點, 回到了那一天,她望著屋外不斷墜落的雨水, 耳邊全是他說分手的聲音。
邵輕宴收拾東西的動作很快。
幹淨又利落。
沒有落下一點他曾在她家裏待過的痕跡。
黎粲一點一點地看著,望著大門口的方向。
在他走後的不到十分鍾裏,孫微女士就又推開了那扇門。
她手裏拎著一隻保溫桶, 另一隻手上則是拎著她常年鍾愛的那款包包。
“怎麽病了也不知道跟家裏說一聲,要不是你哥昨晚回家提了一句, 我到現在都還不知道。”
她把保溫桶打開, 裏頭是今天早上專門吩咐人在家裏熬的鴿子湯。
黎粲一聞到味道就皺起眉頭。
“昨天蓉姨剛給我煮過。”她悶悶地說。
“煮過就好,骨頭傷到了,鴿子湯本來就該多喝。”
孫微女士轉向廚房,看了一眼, 問:“蓉姨不在這?”
“哦,她出門去買菜了, 我今天不想喝鴿子湯,想吃土雞, 她就專程開車趕去了郊區,說是那邊市場早上有的賣。”
黎粲低頭玩起手機, 自然不會告訴孫微女士,想吃土雞是在接到她的電話後,她臨時決定打給蓉姨的。
她不得不支開蓉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