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院回到秦宅後,剛能下地行走沒幾天,秦渡就提出想要回湖南。
這自然是遭到秦家上下一致反對。秦渡後背長的那個包,位置離脊柱很近,取出的腫物比摸起來的還要大,如果再繼續長下去,肯定會壓迫神經影響活動。幸虧遇到鮑醫生這樣經驗豐富的名醫,若是一般大夫,真未必敢下手。
那麽大一塊肉被拿掉了,傷口既大又深,必得需要長時間的修養。如果沒愈合好就往湖南走,路上舟車勞頓,半路再給抻開了,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就全完了。所以秦家老的小的都不讓秦渡走,一定得醫生點頭,才可以動身。
這天,秦世雄陪著秦渡喝茶聊天。
“哥呀,真是羨慕你有這麽兩個好兒子。你看我,女兒們倒是孝順,但女婿沒一個頂用的。要是哥能把這兩孩子勻一個給我就好了。”秦渡在大哥麵前說話自由,此時他不再是家長,又變回那個受大哥庇護的小跟班。
“哥,你不知道我管那個礦有多糟心上火,大事小情,交給外人還不放心。我就懷疑,我後背的包就是從那股火上得的。”秦渡在湖南的鎢礦,一直缺親近信得過的幫手,而且受戰局的影響,收益也大不如前。
秦世雄剜了他二弟一眼,“說吧,看上了哪個?”
“哪個都行呀。”秦渡愛跟大哥開玩笑。
“再不?你把我帶回去?”秦世雄揶揄道。
“那嫂子還不活剮了我。”
“你嫂子哪像你說的那麽心狠手黑?”
“不過嫂子肯定舍不得哥。”秦渡笑道,“放心,兩個侄子哪個我也不會拐跑的。都還沒娶親,跟我過去算什麽事兒。”
“不過哥,我是真沒料到,這回看病竟然能見到梁校長的侄女。”秦渡養傷這段時間,梁琇來給秦安郡和秦則新上了兩次課,跟他打過照麵。秦世雄專門向他介紹,這是梁壑青校長的親侄女。當時秦渡驚訝得無以複加,誰能想到在遠離湖南的上海,竟能遇到梁校長的後人。真是無巧不成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