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爛的喜歡◎
甚爾以指腹貼上我的臉側, 不輕不重地按壓我的太陽穴。
他本就擅長捕捉身體細微反應,再加上熟能生巧,手法竟然比大夫還要強上不少。
電擊般的刺痛逐漸淡去, 酥麻的感覺從他指尖擴散,好像將辛苦了很久的身體浸入溫水,舒適的感覺讓人安心, 不一會兒我就溫馴地將臉頰貼上他的掌心。
甚爾用手掌托著我的臉, 歪過頭打量我詢問:“要睡麽?到時候我可以喊你。”
本來見麵的時間就短, 他又說了很多叫人心煩的話,現在就睡覺放過他實在不太劃算。
我朝小狗抬起眼皮,慢吞吞地差使他做這做那:
“還不想,你上次給我買的糖還有麽?”
“還有一盒吧, 你很喜歡那個?我回來可以給你再帶點。”
他扶著我肩膀, 將我枕在枕頭上, 去櫃子那裏翻找想要的東西。
童年時母親不高興也不許我高興, 我喜歡的東西隨時可能遭到她的毒手, 久而久之我就養成了藏東西的習慣。
來到禪院家總有貼身侍女密切關注我這個無法出聲的可憐人,在大家了解“結界術”可以儲存物品後, 影子也不再安全。
我將目光放在誰也不在意的甚爾身上。
所以自打上次在甚爾箱子裏藏了圖冊, 我囤積的惡癖便一發不可收拾——像餓極了的人選擇暴飲暴食, 唔
無論喜歡的杯子、收集的鋼琴磁帶還是都被我藏到甚爾的小屋
相識前、少年極簡風格的小屋不知不覺有了許多生活氣息。
生活隨性的他並不喜愛整理,對此放任自由的結果便是簡單的翻找工作, 如今也成了“層層疊”的高難遊戲。
被塞滿的櫃子好似一座搖搖欲墜的危樓,抽出其中一片建材, 其他也跟著轟然倒塌。
多虧了甚爾眼疾手快才防止他們全都溢出櫃子。兩指一夾, 如火中取栗, 飛快地抽出糖罐, 他重新堵上櫃子,咋舌發出不滿地嘟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