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姨娘還在為喪禮那夜我們打牌鬥酒的事情怨恨呢。”劉清遠湊過身去,擠眉笑道,“當然最恨的是你,我本來就是個不正經的哥哥,你這個貌似純良的好女婿卻性情大變。”
三姨太是跑江湖賣藝的女兒出身,年輕時也是個美人,她性情直爽又執拗,並不討劉老爺歡心,隻有這麽一個女兒,在劉家自然也沒有什麽地位。原來何大少和劉五兒有婚約時,三姨太對何大少的喜愛溢於言表,當兒子一樣看待。
但是他在劉五兒的喪禮上,作為未婚夫身份去吊唁,白天追悼表現尚可,盡守禮數,可是那天夜裏他並未歸家,反而在跟劉三少一起約朋引伴在劉府後院賭錢醉酒,玩樂了一夜。自此讓三姨太對這個準女婿嫌惡不已,橫眉冷對。
何梓明橫了劉清遠一眼,“那天還不是你起的興頭。”
“說不賭錢輸了改喝酒的可是你,那天就是晦氣,晚上我們開了牌局,劉同正好過來找我,就一起打牌,這劉同打牌技術菜,酒量也差,我們送他回他院子後,夜裏失足在池塘淹死了。結果為這事查了我們兩個月。”
“劉司令就這一個獨子,死在你府上,當然不肯罷休,派了那麽多人來查死因,連我都被叫去問話了好幾次。”何梓明皺著眉說。
“酒囊飯袋一個,仗著老子為所欲為,好色又猥瑣,死了也活該。”劉清遠不屑的笑。
“你就是隻顧自己喜好,一點也不為你家族的利益考慮,劉同一死,劉司令怨憎你家,多少生意受阻,你大哥在北京靠他提攜,現在也受了拖累。”
“我大哥鑽營有道,還需要我替他操心嗎?”劉清遠滿不在乎的大笑。
他們行至轉角的時候何梓明回頭一瞥,三姨太此時也正看著他倆的背影,與他的目光相接停留了一秒,她抬手摸了一下耳垂,就轉回身進了祠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