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誕節的時候,我收到了一個快遞。
拆開一看時,是一張相框,相框裏是一張設計圖。圖上的設計是一件華貴的衣裳,海藍色的線條,長尾魚的擺裙,漂亮得讓我有些炫目。
我知道是辛海逢寄來的,是啊,我猛然驚覺,辛海逢連大學都上了一個學期了。他學的是設計嗎?我好久都沒有看見過他了。
得空到周五,我又帶著啤酒去了那片海灘。我將啤酒打開,從礁石上往下倒,傅檸說,他爸爸最愛喝啤酒了。
海灘上跑著一群孩子,這裏的人來了又去,去了又來,待得久的不多。以前有我和辛海逢,現在隻有我。
就算發生了這些事情,我每個周五也還是會風雨無阻地過來。隻是辛海逢再也沒有來了,我猜想,他現在一定過得很好了吧。
我靠著礁石,百無聊賴地望著海的平麵,那裏餘暉耀眼,是冰冷大海上唯一的溫暖。
不知道坐到了什麽時候,傅檸給我打來電話,電話裏他聲音聽起來有些著急。
“瑜兒,市三醫院!趕快過來。”
我不敢怠慢,連忙提著鞋子焦急地跑上馬路攔了輛車就往市三醫院趕去。
半個小時後,我奔跑在醫院的走廊裏,跑過兩個樓道才看見坐在椅子上的傅檸。我跑上去,問:“怎麽了?發生了什麽?是傅阿姨出什麽事了嗎?”
“病情發作了,她掙紮著給醫院打電話,話還沒說完就暈倒了。是院方查了通訊地址才趕到家裏。”傅檸大把大把抓著自己的頭發,我看不見他的表情。
我蹲在他麵前,伸手抱著他的腦袋。他靠在我肩頭,在我脖頸間蹭了蹭,我的脖子上感受到了他滾燙的眼淚。
一直以來像個偉岸使者一樣保護著媽媽的傅檸,此刻害怕得顫抖:“瑜兒,我好怕她出什麽事,這樣我就一個家人都沒有了。”
我心如刀絞,抱著他說:“不會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