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如白駒過隙,快得讓人咋舌,轉眼就到了七月。
岑念的身體狀況一天不如一天,而她到了日本後,就沒能再回國,因為她無法再折騰了。即便這樣,她的精神狀態卻越來越好。
陶淵因為學業繁忙,無法一直陪在岑念左右。
在得知了岑念的情況後,唐茵雖然偶有埋怨,但總是抽空來安慰她,陪她聊天,買各式各樣的小物件與她分享。但唐茵畢竟剛結婚,也有很多事情要忙,隻有薑北一直在她身邊,陪伴她、守護她。
薑北對於照顧她這件事,從最初的生疏,到漸漸習慣。他為了讓她能多多活動,總是扶著她走來走去,偶爾還會帶著她到病房外去看夕陽,那時候岑念總是在他身旁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
他們仿佛回到了大學時代。
七月末,岑念在車禍中所受的傷已經痊愈了,隻是在白皙的皮膚上留下了一些傷疤。
薑北垂著頭,輕輕撫摸著岑念身上的傷疤。
因為漸凍症,岑念的行動遲緩了不少。
“這個周末是我的生日。”她看了看薑北,調皮地笑道,“我有個願望。”
“不許。”太了解岑念的薑北冷冷地拒絕了。
岑念蹙了蹙眉,不高興地說道:“你還沒聽我說完呢!”
“以我對你的了解……不許。”薑北知道岑念一直想出去,想要像健康時那樣逛逛街,可是她已經出過一次車禍了,他不能冒險。
“我想去《灌籃高手》的取景地看你打球。”她拽著他,手腳僵硬,“我會在生日那天許下這個願望的。”
薑北將她的手放到被子裏,摸了摸她的頭後離開。
他的沉默與她的渴望相對應,成了那天最後的結束語。
從岑念的病房走出,薑北站在走廊裏默默地看著來回奔忙的護士,他不許岑念外出不僅僅是因為他擔心出意外,更多的是害怕答應了岑念,卻無法等到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