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流很快席卷整個北市,天地間白茫茫一片。
駱葉病倒了。
他身上燙得厲害,請了醫生來看,又喝了點退燒藥,高燒才慢慢退下。他頭一回晚起,一覺睡到了中午十二點,好不容易起身,便將自己鎖在書房裏處理公務,誰都不見。
周巡在書房門口打轉,後來幹脆跑到薑臨的房裏,扯住她不放:“薑助理,還是你去勸勸老板吧,他這樣不顧惜身體肯定不行,你說的話他一向聽的。”
薑臨啞然,他聽她的話?
但她若不聞不問,好像太無情了,畢竟她還得從他那兒領工資。
她去廚房熬了魚粥,盛好放在餐桌上。書房的門沒鎖,出於禮貌,她還是敲了兩下,得到回應後才推門進去。病患正坐在長椅上工作,頭也沒抬。
“地上都是腳印子,得打掃一下。”屋裏都是病毒,她得找個借口讓他下樓。
“你打掃吧,別礙著我就行。”
薑臨指著地上一塊藏藍色的地毯,說:“這個需要拿出去,還有牆壁角落藏著不少汙垢呢。”
駱葉順著她的手指看過去,臉色一沉:“周巡每天都會派人打掃這裏,哪有你說的那麽髒。”
“你還覺得屋子裏幹淨?”
駱葉的喉嚨又痛又啞,懶得使力氣跟她說話。他不耐煩地起身,沉默著往大廳去。見餐桌上放好了餐具,白色瓷碗正冒著熱氣,原本黑臉的男人麵色緩和了些,聞著香氣才覺得餓了。
薑臨抱著團子下樓,然後打開電視看起了財經新聞。她見駱葉站著不動,姣好的麵容凜了凜:“你高燒剛退,最好吃流質的食物。”頓了一下,她又開始嘮叨,“我聽周巡說,你昨天在窗前站了大半夜,外麵隻有零下五度,屋裏開暖氣還冷呢,你倒好。真不知道這幾年你怎麽過的。”
駱葉原本將薑臨的嘮叨當作空氣,卻又聽她的話喝了一大碗粥,戰鬥值回升,他坐在沙發凳上,平靜地看著她說:“我確實缺個知冷知熱的枕邊人,比如妻子之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