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臨在普羅旺斯一待就是大半年,起初還是蒙的,後來就漸漸習慣了。駱葉將她所需要的一切都安排妥當,就連之前對他意見很大的蘇母也被感動,不再多言。
而在北市,雅園和尋香閣正鬥得如火如荼。
遊輪賭局,佟圻輸掉了手裏所有的股份和房產,給本來形勢大好的尋香閣重重一擊。聽聞佟瑾之將這個逆子關在佟宅,不準他出房門一步,後又命人將他送去國外,無人知道他的去向。外界都在猜測,佟瑾之大概是放棄這個大兒子了。但虎毒不食子,畢竟是親生骨血,他又能如何處置呢?
尋香閣半數股份都在駱葉手上,這個在佟家委屈隱忍,且還不到三十歲的男子,終於迎來了翻身之日。不過這也沒什麽,誰能保證自己可以在這個爾虞我詐的名利場中一直屹立不倒呢?這北市,也是時候改天換地了。
駱葉書房的燈亮了整夜。原本困意襲來,忽兒瞥見桌上的相框,想起那張笑起來讓人渾身輕鬆的臉,他一下又睡意全無。
她還好嗎?
他忍著不去見她,不去打擾她,害怕又像上次一樣讓她陷入險境,可還是忍不住想念。她笑盈盈地拽住他,衝他撒潑打鬧,他開心不已。在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一個人能讓他這麽寵著,縱容著。
周巡敲門進入。
房間裏燈光昏昧。
駱葉背對著門坐著,周巡思忖了片刻,開口:“駱總,之前您讓我調查的事有結果了。”
駱葉將椅子轉過去,哼笑道:“看你的樣子,似乎有很多料。”
周巡點頭:“我之前還納悶呢,你隻是看中了一家即將破產的工廠,怎麽那邊的人會花幾倍的價錢來跟我們爭。”
駱葉抬頭看了他一眼:“你幾時學會賣關子了?”
“這事恐怕還是跟當年您養父的案子有關。”
駱葉十指交叉,擱在桌麵上,聽周巡繼續說:“這家工廠的控股人名叫陳遠柏,當年是佟瑾之的司機,隻跟過佟瑾之一年,後來被遣走了,估計連佟瑾之自己都忘記了吧。後來舊事被翻出來,佟瑾之才警惕起來。這是陳遠柏寫下的當年那事的經過,他讓我轉交給您,說如果不是您這次從中幫了他一把,恐怕他早就被佟瑾之滅口了,連家人都不一定能護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