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高中的忙碌是分分秒秒有跡可循,大學的忙碌是彈指一揮間身心俱疲。
簡悠數份兼職加身,擠出來的休息時間都奉獻給了學業和寫作,忙得晝夜不分卻收效甚微。慕斯倒是吉人天佑,一路順暢,升學演出謝幕收花,從一眾剛入校的小花裏脫穎而出,夢想之途一路順暢,最好年華裏活色生香。
兩人同在一城,見麵機會不少,可每每簡悠見著她,總覺得哪兒哪兒都不一樣了,要說卻又說不上來。
那廂程硯之倒是逢人就誇:“本以為是塊璞玉,不料卻是明珠蒙塵。”
他是骨子裏透著文藝的導演,言必文雅,換了一同入門的新人隻是背後道:“原來扮醜也成了手腕,醜小鴨才裝了多久,憋不住鵝翅了不是?”
慕斯張開瘦長的雙臂謝幕,彩帶轟鳴,四座鼓掌,她穿著華麗的長裙深深鞠躬,衷心感謝命運。
脫下華美衣裙換上便裝,臉上的脂粉未褪,鏡中眉眼款款動人。
“這麽晚了,怎麽回去?”程硯之靠在門邊抽一根煙,煙霧繚繞,深眸繾綣。
“公交車啊,再奢侈一點打車唄,還能怎麽樣?”慕斯笑道。
程硯之一笑:“還可以再奢侈一點,隨意召喚一位裙下之臣。”
慕斯訕笑:“你高看我了。”
程硯之徐徐吐出一個煙圈:“像你這樣的小姑娘,身邊怎麽靜得下來?”
慕斯抬眸看他,煙霧中,那人風度翩翩,謙遜溫柔,一如當日麵試之時,他坐在席後掌握命運羅盤,她站在庭下等一個未知因果,麵試時席後的人遊說四方固執己見,庭下的人懵懵懂懂破釜沉舟。
慶功宴上,慕斯晃了晃酒杯:“大叔,你不知道呀,那是我大霧之中風馳電掣跨越了兩座城。”
程硯之凝眸一笑:“小姑娘,你亦不知,當日無人看好你,我拍案跳桌摔筆起誓賭咒要留你一展風華無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