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起來,起來,快起來!”
陸離矮下佝僂的身子,輕輕拍著還在跪地痛哭的蕭寒,蒼老之聲,哽咽辛酸。
此刻,他就像一位真正的普通老者,在安撫一位傷心欲絕的年輕晚輩,與實力、地位,已然毫無關係!
蕭寒起身後,陸離半摻著他走往 “清嵐殿” 裏麵的一張老舊木凳坐下。
“孩子,你怎麽會獨自來到這東嶺…”
好長一會過去,蕭寒的心緒終於大致平複,陸離露出了比以往更加親切的目光看著他,認真問道。
白地距離東嶺,有十萬裏之遙,而且沿途還要穿過魔疆與妖域的一些邊緣領地,凶險無比,畢竟人族與妖族,亦或魔族,關係向來不好。
想當年,他以金丹境圓滿之身,還處處受限,吃了一些苦頭,實在難以想象,眼前少年僅憑區區練氣之境,是如何一步步走過來的。
蕭寒抬起目光看著老者,就像看著一位久違的親人,鼻子抽了一下,眼眶忍不住又一陣灼熱 : “是蕭家發生了變故。”
“變故?”
陸離怔了怔,臉上忽然有些難看,接著問道 : “什麽變故?”
在他的印象中,白地雖然像其他所處人族一樣,分家族派係,但是數千年以來,白地之人向來和睦相處,其樂融融。
平日裏,遇些矛盾或者不快,最多發生口角,爭得麵紅耳赤罷了,極少動手傷人,至於禍人性命之類,更是從未有過,至少近少年之內,他從未聽聞。
如此,蕭家怎麽會發生變故?
蕭寒抬起手背,擦了擦又從眼角湧出的淚水,哽咽著回道 : “前輩,蕭寒滿門幾十口,全部被殺,老儒婦幼,無一幸免。”
聲音未落,他的手背已經無暇擦拭再次奔湧如泉的淚水,隻能裹著袖子,任由淚水浸透。
“什麽?”
聽到蕭寒的這句話,陸離屁股被燙了一下,豁然站了起來,蒼老的麵色突然陰沉的發寒,咬牙切齒,恨恨的問道 : “是妖族還是魔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