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門的是其楹。
“師姐,聖主請您前往流觴閣。”
“何事?”
“聖主隻說有要事相商。”
“薄闕師兄可同在?”
“在。”
阿廿的心稍微放下一點,雖然薄闕剛發了脾氣,但有他在,總不至於有人當著他的麵對她下手。
她點頭應了,和其楹一起踏著滿天星月前往流觴閣。
流觴閣中隻有薄雲天與薄闕父子。
薄雲天還是那副平和的麵相,倒是薄闕,見鹿未識進來,便下意識把目光避開,顯然還在氣頭上。
鹿未識屈膝施禮,“未識見過聖主,見過師兄。”
薄雲天不溫不火的“嗯”了一聲,“未識,這麽晚叫你來,可知是為了何事?”
阿廿心底一緊,薄雲天素來對她照顧有加,往常無論犯了多大的錯,施禮之後必然是先讓她起來,從不會直接問話。
她知道自己沒必要裝糊塗,“因為聞笛。”
“嗯,那你告訴我,你今日為何跑到關押聞笛的院子裏去?”
他實在是個沒什麽脾氣的老頭,即便如此嚴肅的問話,語氣還是平平淡淡,像在問一個孩子為何逃學。
鹿未識麵不改色,“未識在問雷穀遭遇聞笛師姐與袁氏少主謀害,心中不平,故而偷偷前往,想為難她一下。”
薄雲天似乎有點愁,“未識啊,我都說過了,等聞笛把孩子生下來,我定然會逐條問罪,你又何必多此一舉?”
“未識遭受如此折磨,夜不能寐,連自己的靈獸都無法繼續帶在身邊,實在鬱憤難平,僅憑門規問罪,不足以解心頭之恨。”
“不足以解你心頭之恨……那你說說,你對她做什麽才解了心頭恨?”
“還沒來得及做什麽,她便碰巧臨盆了。”
“碰巧?你偷梁換柱引薄闕去找你也是碰巧嗎?”
鹿未識拿出慣有的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