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層甲板上喊人的那個家夥,模糊地看著有三人爬了上來,便“啐”了一聲,罵了句:“命挺大啊,這都能爬上來。”
扭頭就去找水桶了。
“出溜”著去的。
甲板都打了臘,沾上了雨水,滑不溜嘰的。
這人轉身太快,一不留神兒就坐倒在甲板上,就隻能像滑冰一樣、出溜著滑了出去。
而他也就沒能看到:海水裏翻起的血花。
更沒有注意到:底層甲板上、殺戮已悄然開始。
而等他聽到極短促的一聲慘叫時、一回頭,就隻覺喉間一股劇痛襲來,很快就陷入了黑暗。
雨下大了。
豆大的雨點、劈劈啪啪地從天而降,濺進海麵上無數的水花四散。
樓船上、也隻聽得到雨點拍打出來的嘈雜聲響,似有千軍萬馬奔騰一般。
夥伴們在清理甲板上的人,張雲則悄悄摸去了駕駛艙。
駕駛艙在樓船的一層,高於底層的一層,自然,就比底層要小。這一層的周圍、都有一圈環廊。
環廊寬約一米五、外側有一圈欄杆。
張雲從一層翻上來,躡手躡腳地靠近著駕駛艙的門口。
及至靠近,張雲剛要把嘴上叼著的匕首取下握在手中,就聽到艙門上的門把手響。
有人要出來!
猝不及防間、張雲隻能一個撲躍、躍過了對麵的欄杆,往下方的底層甲板上掉去。
因為不知道駕駛艙中有多少人、有沒有高手,張雲不能現在就硬拚、以免驚動敵人。所以隻能第一時間選擇了這種方法。
而隨著張雲身影的消失,駕駛艙裏出來了個矮矮的、瘦瘦的、全身包裹著黑衣的人。
真的太黑了,仿佛融入了黑夜一般,隻有其背後背著的、一把長刀的刀柄,反射出了丁點兒的亮光。
這人是倭國的忍者。
樓船上,這樣的忍者共有五個。主要負責押運貨物的、就是他們五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