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穿過纏繞的藤蔓,奇形怪狀的樹枝,稀稀灑灑的落在地麵的綠色白色的青苔上,一點點向遠方擴散……
隨著陽光的蔓延,大批反著光的亮點像潮水一樣在樹叢的縫隙中跳躍奔逃,快速的消退下去。動物肢體摩擦著樹葉草叢的聲音鋪天蓋地的衝洗著幾個人的心髒。
昨天一夜……竟然有這麽多東西盯著他們……
等到獸潮散去好久,幾個人才反應過來,巡視著昨天實現找好的比較幹燥的空地,那是一片泛白的帶著奇怪質感的土地。偶爾一些地方還長著墨綠色的青苔。
與周圍的翠綠色的青草地顯得格格不入。
飛白簡單的收拾了氈布,重新卷好塞到包袱裏,交給老驢馱好。
老驢看起來神清氣爽,好像昨天晚上抖如篩糠的根本不是它。響亮的打了個噴嚏,驚得周圍人一個晃神。
飛白已經拿出幹糧和水坐在地上開始吃了,卻發現那幾個被血虱子折騰了一宿的男人根本沒有動彈的意思,一個個站的奔兒直,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她。具體來說,盯著的是她屁股下昨天宿營的那一片土地。
她驚訝的低頭看了看,白色的石頭圓潤而又光滑,像是一個圓球扣在青苔上,大概是常有動物跑來跑去,那光滑吧表麵竟然還有兩個均勻的圓洞,像是……
飛白不解的看著男人們,石頭上帶窟窿就把你們嚇成這樣?
哎?
腦袋突然一頓,飛白不可思議的將手從那灰白的石頭上拿起來,仔細看了看自己的手,又想了想那觸摸起來的骨質的手感。
這……
這竟然,是人的頭骨……
飛白蹭的從地上彈跳起來,驚悚的環視四周,這哪是一片比較幹燥的空地,這分明是一批死了不久的人骨被樹葉掩埋,這!是一個死人坑!
天黑視力下降,夜間大家隻看見這裏寬敞雜草少,誰能想到竟然在死人骨頭上睡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