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辦公室,老鍾從眼鏡上方去看她:“開完會了?怎麽情緒不高呀?”
雲娜簡單地回答了一句“沒什麽”,便回座位上發呆去了。
老鍾勸她道:“傻孩子,把領導的話當真了吧?是不是提意見被批了?剛來都這樣,以後知道了就好了。到點了,快去吃飯吧,晚了沒好菜。”
中午吃過飯,雲娜換好衣服在客廳,趁著英子照鏡子的空隙,也瞄了兩眼。雲娜今天打扮得偏知性一些,一件深色修身外套,配休閑皮鞋;吳穎是淺色時尚風衣,係了條同色係絲巾,腳上是上周末剛買的淡紫色高跟長靴,頗為養眼;英子是走可愛路線,一件米色帶花邊毛衣,配條短裙和短靴,然後不停地追問每個人,這樣穿可以嗎?
初春的天氣,萬物複蘇,拂麵的春風,溫柔舒適,空氣中流動著花香與蠢蠢欲動的生機。
單調的軍營中一下子走出一群花枝招展、笑容燦爛、咭咭呱呱說個不停的女人,那些在外麵散步、聊天的人都停住了腳步轉移了視線。
機要樓前已停好一輛中巴車,除了司機和吳政委,便全是女人了,人說“三個女人一台戲”,這一車,同時上演了五六場戲。當然了,女人之間的談話,大多比較瑣碎,無非是穿衣打扮,吃喝玩樂,聽不聽也問題不大。
大約三十多公裏的路,進入內環後,便一步步向前挪動了,足足開了一個半小時,車子在展覽館前停了下來,下了車,還要穿過一個紅綠燈,再走過一個地下通道才可以到,而車子在放下她們之後,又繞過一個街區,才能有停車場。
展覽館很漂亮,卻沒什麽人,一進門是市領導的親筆題字,鐫刻在一麵高高大大的山牆上,放著金光。繞到後麵,三層樓的建築,大廳是挑高的,直通二樓,垂下一個巨大的水晶吊燈,顯得空曠而雄壯,牆上掛著曆任市長訪貧問苦、奔波工作的大幅照片,地麵鋪著光可鑒人的大理石地板,兩側各有著一個彎出漂亮曲線的樓梯,距樓梯不遠處也各有著一個電梯,不鏽鋼的門透出冷冷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