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陛下恕罪。”
胡惟庸服軟後跪在地上,身子微微佝僂著,仿佛身上壓著重逾千金的擔子一般,整個人都顯得滿身謙遜之氣。
似乎是對他之前的所作所為極為懺悔,又仿佛對於朱元璋的苛責表現出極為誠懇的悔過之意。
胡惟庸此時整個人的姿態表現得非常低,就好像跪在那裏的不是當朝丞相,不是門下幕僚無數,滿朝黨羽遍地的朝中重臣。
也不是淮西勳貴們利益共同體的領導者,更加不是大明朝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存在。
到了胡惟庸的這個段位,他自然知道該向誰亮出刀兵、該衝誰呲出獠牙,自然也知道該與誰和睦相親,該對誰千依百順。
此刻麵對朱元璋的苛責,他自然要把姿態擺得低一些。他心中非常清楚,這一次的事情可大可小,全要看自己的態度。
如今他已經將姿態放得這麽低了,難道朱元璋還會繼續怪罪他不成?
“這些百姓……刁民的供詞前後不清不楚,臣未能了解清楚便將之帶來大殿之上,這才讓他們有機會喧鬧大殿。請陛下恕臣失察之罪。”
朱元璋看到胡惟庸跪在地上求饒,姿態放得如此低。知道胡惟庸這隻是胡惟庸的應對之策,便冷哼一聲道。
“作為當朝丞相,胡愛卿應該知道,這大殿是什麽地方,也應該知道在咱家和文武百官麵前如此不成體統,該當何罪。”
“是,臣知罪。”胡惟庸依舊那麽低姿態的應下了朱元璋的職責。
麵對胡惟庸這種甘願受罰的模樣,朱元璋倒也消氣了一些。
“之前咱家對於胡愛卿的辦事能力,還是很放心的。可是如今你不但失察,而且還弄了這麽幾個鄉野之民,在大殿上胡鬧,成何體統。”
聽到朱元璋對他以往功績的肯定,胡惟庸知道就算朱元璋這次被氣得不輕,他因為這件事,也大概率不會受到很重的責罰,可以說差不多度過了這次劫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