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得見箬儀,她眼中的萬般不得已深深刻印在千潤心頭。
他心疼那樣的箬儀,若可以,他寧願箬儀一直在麗朝攸寧的身邊。
可現在,他什麽都做不了。
書房中,他在作畫,李予在一旁隨侍。
看著他揮毫潑墨後的輪廓清晰,再加以點綴色彩,紙上畫像已清晰可見。
是那日所見的箬儀。
身著錦衣,頭戴著難得一見簡單又不失大氣的冠子,麵色淒涼,眸中有著千言萬語又不能對人道出的萬般無奈。
李予很是驚訝:“這不是那位阿真嗎?原來她真是女子啊。”
“她若不是女子,那你家公子我不就是有斷袖之癖了?”
千潤淺笑道。
“看她衣著不凡,應該過的不錯吧?”
李予還不知他已經見到了箬儀,隻憑一張畫的表象問道。
千潤無奈歎息一聲:“如今再旁人眼裏她的人生也算圓滿了,隻是她自己卻不願意接受這個事實。”
“人生不如意事 十常八九。”
“身在深宮,又豈是自己能掌控的?”
說完,他拿起那幅畫像,放在燈光下細細看著。
李予聽的愈發糊塗了,撓撓頭皺起眉頭問:“身在皇宮?她是宮妃?”
他隻當他家公子瘋了一樣的眼神看著他。
“你覬覦陛下的女人?公子,你……”
千潤並沒有覺得有何忌諱,凝視那畫中人的雙眸,淺笑安然道:“有何不可?她不是別人,她隻是甄箬儀,連阿真都不是。”
是啊,作為女人她隻是甄箬儀,從前他最先認識的那個甄箬儀。
這時,窗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千潤緩緩卷起那畫。
“少爺,晚宴已備好,老爺老夫人與少夫人都在等您了。請您過去呢。”
藍音的聲音響起,李予趕緊答道:“知道了,這就去。”
腳步聲走遠了,李予才敢開口自己的建議:“公子,李予不懂您與這位甄箬儀有著何種過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