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2·17”演習中,受到重創的還要數265團團長孫大竹和政委薑梓森。
2月19日中午,馬複江向岑立昊報告,265團為了加快行軍速度,沒有嚴格按照導調部指定的路線開進,在四十公裏的路段上選擇了捷徑。
岑立昊不動聲色,說:好啊,殺雞給猴看,猴不看,那我就殺猴。
當天晚上,265團進入鳳凰山地區。按照演練程序,團指揮所當天應該抵達牛頭山下,在那裏構築隱蔽指揮所,位置正是牛頭山風口,凜冽的北風從山外猛衝過來,寒冷刺骨。團參謀長馬賓讓工兵排象征性地為團指揮所挖了一個隱蔽工事,自己以身作則地帶領司令部幾個參謀窩了進去。考慮團長和政委白天跟部隊一起,跋涉了六十多公裏,已經人困馬乏了,而且棉軍服外雪內汗,幾乎濕透,馬賓把他們二人安排在牛頭鎮的一所學校裏。
此時正是寒假,警衛員選了一間較小的教室,一位教師聽說解放軍的團長和政委住進來了,還送來了炭火,這個小小的“團部”頓時充滿了暖意。孫大竹高興地說:年年冬天在城裏燒暖氣,就覺得很舒服了,哪裏知道在這牛頭山腳下,圍一盆炭火,品一壺好茶,烤幾個紅薯,也是很有情趣的,這種情趣又是城裏人享受不到的。可惜啊,要是……
薑梓森知道孫大竹可惜什麽:要是來二兩酒就好了。但縱使孫大竹有一副熊膽,他也不敢在這裏喝酒。岑師長把這一條規定得很死:凡在演習中間喝酒的,一旦發現,所有參與者立即停止職務,知情不報者,實行連坐,給予相應處分。孫大竹酒癮再大,即便他自己不在乎,也得顧及別人。
住進這樣溫暖如春的房子裏,薑梓森並沒有像孫大竹那樣的閑情逸致,反而忐忑不安。憑他的直覺和對岑立昊的了解,這次“2·17”演習拉練實際上是岑立昊全麵檢驗部隊常規作戰能力的一次較大的動作,既然強調一切從實戰出發,就來不得半點含糊。下午參謀長派人到牛頭鎮設營的時候,薑梓森就向孫大竹提出,還是應該按要求構築工事,團長和政委也必須在指揮所裏而不應該脫離部隊住進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