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沒問,但此時,整個旅社就204和106房間亮著燈,結合壯漢剛才上樓的腳步聲,顯然是在二樓玩牌,用人多熱鬧的理由正好。
“後生,你上次不是說……”老屠夫有些奇怪地看著我。
我知道他指的是,上次我說聽到206有人吵架的事,按常理來說,如果聽到不正常的動靜,避都來不及,怎麽還會選。
“沒事,那次應該是睡迷糊聽錯了,而且今天隔壁也有人,不怕,睡不著還能看他們玩牌。”我笑笑。上次本來就是扯個幌子遮掩過去,既然老兩口說206空著,我怎能不選。
好在老屠夫也沒多說什麽,見我堅持,也就作罷。
沒再讓老屠夫引路,接過鑰匙後,我搶先自己抓起一張毛巾和暖水瓶,走進院子上了二樓。
倒不是我需要熱水,而是要借此,在一定程度上,杜絕老屠夫跟上樓的可能。
離11點隻剩下十幾分鍾,我得抓緊準備,不能被別的事情影響。
登上二樓,經過204的時候,通過沒拉嚴實的窗簾,我確實看到,有三個人和剛才見過的壯漢在裏麵玩牌。
但有些奇怪的是,明明在賭錢,四個大男子漢,卻幾乎沒有發出聲音,安靜得甚至有點反常,我路過的時候,也絲毫沒有引起他們的注意。
不過此時,我也分不出心思去觀察這麽多,隻道是老婆婆的話很管用,幾個表麵粗魯的房客實際也很有分寸,便逕直走到最尾的206,插進鑰匙打開了門。
按下電燈開關,我視線首先鎖定的,是床頭那麵牆,靠外邊的這一側。
說不上意外,但也不在預料之中。
一扇緊閉的木門映入眼簾,散發著陳舊的氣息,仿佛從未打開過。
正是這扇按理不該存在的門,使我今後的人生完全變了個樣,走上一條比刀口舔血更加危機四伏的軌跡。就像高空走鋼絲,腳下是萬丈深淵,掉頭艱難,唯有如履薄冰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