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叔父,這邊請,這邊坐。”李家廳堂,乃是李家在朱虛城中待客的唯一去處,進門的影壁,隨後的流水亭台,都是名家設計,花費數年,才能一點點添置而成。
莫說是一豪族,便是一士族都需要數年經營,才能打造這樣一處宅院。
可現在,出入宅院的並非是朱虛四大家族,而是來自於青州徐州,被迫從賊的俘虜。
他們在郭天的帶領下,怯生生的看著穿梭內外的仆人,侍女,聞著沁人心脾的檀香,眼珠子下意識的朝著地麵看去。
他們知道自己身份是俘虜,能夠被請到這裏,已經是格外恩賜,他們又如何回去看本就屬於這個的人?
“使君,人已經帶到。他們都是吃過苦,不得不從黃巾,從張闓的可憐人。還請使君對他們溫柔一些,寬恕他們過往的罪過。”
郭天微微躬身,聲音不高不低,正對著他身邊的黃巾頭目們說的。
“我知曉。”李雲義哂然,也不請他們起來,隻是那樣看著他們:“錯的並非是在座的諸位,而是世道。”
他頓了頓,又才說話:“我知道諸位本性不壞,從賊是生活所迫。今日我李雲義以朱虛縣尊之名許你們一條生路,你們是走,還是不走?”
庭室無人說話,黃巾頭目們都將生的希望放在了郭天身上。這是他們當中唯一一個能夠跟李雲義說得上話的人,也是他們都信賴的人。
“使君,俺們來這裏拜您,自然是求生。”郭天也當仁不讓的站在他們身前,表明了他們的態度。
活著,就行。
“那想生的話,我李雲義可以給你們兩個選擇,一個是入伍從軍,在軍中為我朱虛效力兩年。兩年之後諸位想去什麽地方,我李雲義非但不攔著,還會送給諸位一個糧食,盤纏。”
“從軍?”郭天也是聞言一怔,心裏覺得李雲義行事實在是匪夷所思。他見過屠殺黃巾的漢軍將領,卻為見過招募黃巾從軍的漢軍將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