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盞紅燈籠!
這盞紅燈籠散發著昏暗的光芒,離我越來越近,那表麵上糊的不是紙,而是一張人皮,那紅,便是人皮上的血所染的。
它飄來飄去,就快到我麵前了。
我閉上眼睛不敢看,兩隻手抱住自己的身體,腳下好像是水,水花拍打著我的腿部,涼涼的,鼻尖鑽入的是河邊特有的潮濕味。
我摸索著想要拿出馮叔給我的護身符,身子卻猛然下沉,腳下有一股怪力在扯著我往下。
胸口處好像壓了什麽東西,我鬆開手,拍打著水麵,想要往上遊,可是胸口上壓著的東西卻如同千斤頂。
我的手還沒碰到胸口,就被滑滑的東西強行綁住了,胸口特別難受,五髒六腑擠壓在一處,悶的喘不過氣來。
水灌入了我的耳朵,鼻子,意識越來越不清醒……
“呼呼呼……”
我猛地從**坐起,抹了一把汗珠,心雜亂無章的跳動著,貪婪的呼吸著新鮮空氣。
“啪嗒”
燈亮了。
馮叔坐了起來,眸子裏閃過一絲疑惑。
“做噩夢了嗎?”
我掀開被子,露出自己的腳,在我的腳踝上就有兩道捆綁之後的痕跡,我伸出雙手看了看,也是一樣的。焦黑的一圈,深入皮膚。
“怎麽會這樣?”
“你的體質……”
馮叔欲言又止,幽幽的歎了口氣。
“我是不是被鬼上身了?”
我摩擦著那些勒痕,很想將它們全部擦去。
“不是鬼上身,髒東西來騷擾你而已,要不走你的命。你為什麽要把桃木手串放在枕頭邊?”
“睡覺之前,嫌它們太硬了,就隨手塞進枕頭裏了。”
馮叔將那手串戴在我的手上,叫我繼續休息,明天天一亮,什麽都會好起來的。
說也怪,馮叔一說完,我一碰到枕頭便呼呼大睡了。
一大早,我們就被陳大海喊醒了,今日個是陳家村祭祀的日子,全村的人都得早點收拾好,去大槐樹那集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