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闌煦平日裏站在大太陽下也像隻餓極了的吸血鬼,臉色蒼白,這副樣子實在少見,連王久武都忍不住調侃了一句:
“小姑娘親一口你就臉紅了,‘萌’到了?”
陰闌煦飛快地用袖子擦了擦剛才被親到的位置,“是袖子磨的。”
王久武笑著搖了搖頭,突然正色道:“你知道囡囡還是個小女孩吧?”
“難道還是個小男孩?”
年輕人微微皺眉,表情中透著一絲困惑,沒明白王久武所指何意。對方見陰闌煦眼神幹淨,猜測這人甚至都不曾往那方麵想過,那更好,他也就止住這個話題,接著問另一個重要問題:
“現在請你解答我一個困惑,為什麽囡囡能進到一個反鎖的房間裏?”
陰闌煦沒有回答,而是從桌子上拿過一疊折痕明顯的複印紙,翻找到印有林安生前照片的那張,遞給了王久武:
“剛才囡囡認出了他。”
對方成功被轉移了注意力,接過紙後發現照片旁邊寫著幾行字,一看就是小孩子的手筆,筆形稚嫩童拙字跡卻認真清晰,按照筆錄的格式書寫,也算是一份證言。不錯,還知道留痕。
別動組員從這些問詢對話中提取出了需要的信息,貫水囡母親生前是東大講師,貫家在校外教職工宿舍區居住至今,與本案第一目擊者衛夏的租房相距不遠,因此互相認識。案發當晚十八時二十分左右,貫水囡從祖母家返回,目睹他與本案死者林安在其租房門口爭執,隨後林將衛推入屋內,傳來門被反鎖的聲音。因林安發型前衛,故貫水囡印象深刻,記憶至今。
“確實根據最高院的司法解釋,未成年人的證言不應完全排斥,”王久武在桌子對麵拉過一把椅子,放下紙,“但囡囡畢竟隻有九歲,小孩子的證言,也不能完全采信。”
“這個‘小孩子’被放在祖母家後,僅憑父親與他人通話中透露的信息,一路順利找至東埠警局。”年輕人問她怎麽會在這裏時,小姑娘臉上藏不住的自豪。囡囡之前的那通作鬧也能說明問題,可惜不能被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