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案組依言隻是派了兩輛沒有標識的麵包車過來,停在宿舍區角落,衛夏被“低調”地押上了第一輛車。
與此同時,第二輛裏下來一幫拎著工具箱的人,也就是由“專業人士”組成的搜查組,王久武把衛夏租屋的門牌號告知他們,上車跟著返回了東埠警局。
沒怎麽休息,別動組員接著便參與了對犯罪嫌疑人的突審。
鄭彬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打量了一下曾經的“第一目擊者”,目光中沒有過多的情緒。這個審訊室是他挑的,衛夏與他們之間並沒有隔著一道鐵柵,恰到好處的柔和亮度讓人想起清晨透過教室窗簾的陽光。
但鄭大隊也不是個多溫柔的人,固定在地麵的特製鐵椅用擋板牢牢卡住少年的身體,告訴他可不是什麽人都能進到這兒來。
“我不想逼你,自己說吧。”
眼前的嫌疑人遠非想象中那般窮凶極惡,這似乎讓鄭彬有些提不起興趣,他撓了撓臉頰,向後靠著椅背。一個不到二十歲的後生仔,青澀得像個綠蘋果,照他的經驗衛夏再怎麽嘴硬都不會耽誤多長時間,很快就得全撂。鄭彬甚至已經開始琢磨審訊報告的開頭該怎麽寫了。
然而鄭大隊這一次可是錯了。
衛夏低著頭,“我知道的都告訴你們了。”
鄭彬等了一會兒,沒聽見下文,臉上的表情有些起了變化。坐在他旁邊的王久武見狀便開口說道:
“好吧,那我來問,你如實回答就好。”
別動組員又問了一遍在衛夏家中他提過的問題,錄音鄭彬已經聽過,在心裏對比驗證衛夏前後的回答,沒有矛盾之處,應該不是臨時編的謊話,可以采信。那個少年雖然一直低著頭,但該回答的問題一個不落,態度積極得在這麽多年審過的人裏能排進前五,鄭彬又稍稍放下心來,繼續琢磨審訊報告的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