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暗示我們逮錯了人?”鄭彬挑眉,“在所有證據都指向他的情況下?”
“我隻是在履行自己的職責,”淩凜聽出他話裏帶火,便收斂起之前三分戲謔的態度,“衛夏的特征不符合對本案凶手進行分析的結果,作為側寫師,我的判斷,他不會是凶手。”
“哦,不提我還忘了,你那個拖了很久的側寫報告,交上來後可是好好活躍了一把我們專案組的氣氛。”
鄭彬摘下眼鏡,拿鏡布慢條斯理地擦了擦,揶揄道。
王久武看到淩凜咬了下唇,暗道不妙,刑技科的人全這樣,拿什麽開玩笑都行,可千萬別碰他們名為“專業”的逆鱗。
他給鄭彬使眼色,然而對方偏著頭,沒有看到,不,就算看到了也還是會接著說:
“我想想你那個報告,都有什麽來著,‘二十歲以下’,相比之下居然是最靠譜的一句,‘童年遭受暴力虐待’‘消極應激反應’‘思維僵化’‘心智不全’‘倒錯世界觀’……你保證你不是從參考書裏隨便摘了幾個詞應付?‘深愛著受害人’‘因愛生恨’,我看到這兒的時候真是雞皮疙瘩掉一地,少看些惡俗愛情小說吧。哦對了,還有‘沒受過正規教育’和‘母語英文’,你這都是從哪兒看出來凶手是個文盲老外?”
“我作出這些推測的依據是——”
“打住,”鄭大隊擺了下手,“原因分析報告裏都有,不用再扯一遍。我沒空聽你那些瞎掰,現在,失陪,我得回專案組開個緊急會討論怎麽撬開嫌疑人的嘴。”
他撣了下警帽,戴回頭上,轉身就要朝門口走去,卻發現淩凜不知什麽時候已經堵住了他要走的方向。“讓開。”他俯視比他矮小半頭的側寫師。
“心理學是一門研究人類心理現象、精神功能和行為的科學,”淩教授仰著臉,少見地不再麵上含笑,“是理論學科,更是應用學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