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衣衛鎮撫司,斂房。
華鋼垂首站在門邊,老皇甫抱著腦袋看著**的屍體,心中的苦水翻騰。
昨晚,華鋼跟李镔兩個人夜探內官監,本來想趁著夜色將“橫爺”屍體解剖勘驗,但是卻找到了一具無名屍體。
華鋼不能放著這麽一具無名屍體不管,再說這屍體也十分可疑,這具屍體究竟是什麽人?怎麽就出現在內官監?“橫爺”的屍體又去了哪裏?
兩人一商量,便用蓋屍體的白布一裹,將屍體帶回了錦衣衛。
“鋼子,你說這事怎麽辦?”,皇甫誌高一手扶著額頭,一手扶著牆沉聲說道。
華鋼心裏也覺得這次做得有些欠妥,卻也想不出究竟怎麽做才能既合了心性又能順了這世事人情。
“大人,這事……”
“咦?這人我好像哪裏見過”,一旁的一個校尉突然插進來說道。
華鋼和老皇甫一齊看向那個人。
那人走上前去仔細辨認了一下屍體,對著皇甫說:“大人,不會錯的,這人我見過好幾次了。”
“那你快說到底是誰?”,老皇甫急急問道。
那校尉是個慢性子,而且說話老是東拉西扯,人送綽號“溜嘴子”。
溜嘴子就開始吐沫橫飛的說起來。
原來,太祖皇帝國喪的時候,溜嘴子正好被派去侍衛幾筵殿的靈堂,那幾天一波波的人叩拜哭吊,行奉慰禮,他也認不清那些個高官、皇親,隻有這個人穿著一身道服,所以印象特別深刻。
“這人幾乎每天都來,穿一套花花綠綠的道服,應該是個道士吧。”
能到幾筵殿來的肯定不是一般的道士,新皇尊太祖遺詔停殯七天便行下葬,皇親臣工也隻有太祖駕崩的第二天和三天之後才能參加吊唁,那麽這個道士隻能是主持法事的道士,而且那套花花綠綠的衣服正是道教的法衣,隻有在重要的法會上才會穿,符合這樣條件的道士,便隻能是一個地方的道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