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鋼抬眼看了看那張熟悉而陌生的臉,沒說話。
“你為什麽殺人?”李镔再次厲聲問。
“我沒有殺人。”華鋼說完就把頭轉開了。
昏黃的牢房裏響起一陣嗤笑,就像一條毒蛇從冰冷的地麵上劃過。
“你這樣的人,我見多了。”李镔轉頭望向差役,“來,招呼一下!”
“哎。”小麻子應了一聲,興奮地躬身出了牢房。
一會另外兩個差役跟著小麻子精神抖擻地提著板子魚貫而入。
李镔微一皺眉,衝著他們喝道:“好久沒幹活了,你們幾個小痞子還提得動板子麽?”
小麻子在手上啐了一口,嘿嘿一笑,“李千戶,您說笑了,兄弟們的手都癢了。”
李镔滿意地點點頭,伸手狠狠一拍小麻子地肩膀,“好好打,要見血。”
小麻子一咧嘴:“弟兄們,幹活……”
……
華鋼依稀看到前方有一團白霧,他深一腳淺一腳地往前走,那團白霧越來越近,越來越清晰。
白霧包裹著的似乎是一個人,一個白衣的女子。
華鋼撥開層層霧氣,看到了一張毫無血色的臉孔,眼睛微微閉攏。他拚命地想這是誰呢,在哪裏見過……那女子猛地睜開眼睛,一雙血紅的眼睛,一會就湧出了汩汩的鮮血。
華鋼猛然驚醒,原來是一場夢。
哎呦,他感到屁股上一陣劇痛,伸手一摸,滿手的鮮血,這才想起自己是被關在王府的大牢裏,還被用了刑。
不過看著鮮血淋漓,但傷勢其實並不重,李镔在膝蓋上那一彈是兩人年少時約定的暗號,這是鐵哥故意做的“苦肉計”,但就是不明白為什麽死了一個采花賊要搞得如此神秘。
正思慮間,一陣陰風呼啦一聲吹進牢房,牢門“吱呀”地動了一下。華鋼勉強支撐著站起來,發現這牢門並沒有上鎖。
走出幽暗的牢房,外麵靜悄悄的,仿佛除了華鋼這個世間就再也沒有別的活物。他望了一眼前麵的通道,昏黃的燈火逐漸被黑暗吞沒,看不到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