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四,究竟是怎麽一回事?”華鋼悠悠地問。
李老四憨憨一笑,“頭兒,不都被你看穿了,還要問什麽。”
華鋼皺起眉頭,急切地對老四道:“我是問你裝神弄鬼地究竟想要幹什麽?”
“說起來可話長了。”李老四又笑了笑。
“我慢慢聽著。”華鋼雙手抱在胸前說。
“蓮兒丫頭也是個苦命的人。”李老四直起身子走到欄杆邊,幽幽地說。
華鋼背靠到柱子上,靜靜地聽著。
“她爹叫胡長富,也是個當兵的,小旗官,從小就不在身邊隻有她娘與奶奶兩個人艱難地養活了他們姐弟倆,後來弟弟餓死了,奶奶病死了,她娘就把她賣了。”李四轉過身靠在欄杆上繼續說。
“她爹終於等到一個機會從軍衛轉去驛站做驛丞,回到家鄉準備把家裏人都接來的時候,卻發現早已人去樓空。”
“那他們父女又是怎麽重逢的?”華鋼問道。
“頭兒,我知道你不信鬼神,”李老四看了一眼華鋼,自己笑了笑道:“雖然我也不信那玩意,但有時候啊,你不得不信舉頭三尺還是有些東西在的。”
李老四興奮地對華鋼說:“胡老頭孤零零一個人在這固節驛過了不知道多少年月,終於在兩年前蓮兒丫頭作為朝鮮使團的侍女竟然也到了固節驛。”
“兩年前?朝鮮使團?”華鋼驚奇地問道。
“就是朝鮮使團,她娘把她賣給了一個過路的朝鮮客商,而這客商回到朝鮮又將她送給了一名官吏,而這名官吏剛好是那次使團的成員之一,頭兒,你說巧不巧”,李老四說得眉飛色舞。
華鋼搖頭笑道:“老四,你想想,蓮兒是我們大明朝的子民,那朝鮮官吏既然要出使我大明,帶上她是最合適不過了,而固節驛是去往京師的必經之地,能在這裏相逢也算不上什麽奇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