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寒涼如水。
“老四,你不要再騙我了。”華鋼的語氣冰冷。
李老四苦著臉,十分委屈地說:“頭兒,我說的都是實話啊。”
“那朝鮮人就這麽信了?”華鋼狐疑地看著李老四。
李老四又開始撓頭,“應該是信了吧。”
華鋼斜了一眼老四,“這事就這麽完了。”
“那倒沒有。”
“那後來怎麽了?”華鋼追問道。
“第二天,那個朝鮮人將胡老頭被刺死的事情報到了固節縣衙。”李老四仰起頭想了想說。
“縣衙派人來查了?”
李老四點點頭,心有餘悸地說:“這事鬧得挺大的,縣衙派了一大幫衙役把這裏翻了個底朝天。”
“還好,我和胡老頭早就藏了起來。”李老四嘿嘿地笑起來。
華鋼瞥了一眼老四道:“這事怎麽了結的。”
“縣太爺見活不見人,死不見屍,隻好不了了之了,那朝鮮人則被他們的正使斥責了。”李老四想了想又繼續說:“有些奇怪的是,那人報案時沒說我是凶犯,他指認了另外一個朝鮮人是凶犯。”
華鋼沉默半晌,點了點頭,這就解釋得通了。
他知道朝鮮朝廷一直有主張對大明強硬的“主戰派”和主張與大明親和的“主和派”。此人必定是個“主戰派”,隻要把驛站殺人的事情鬧大,不管結局如何這一趟出使必定有損兩國之間的信任,所以胡老頭的生死對他來說並不重要。
如此看來,他本來是想殺了胡蓮兒來製造事端,隻是遇到李老四和胡老頭他們,便正好將計就計。
兩年前的朝鮮使團,華鋼依稀記得正使是個姓李的朝鮮官吏,在朝堂之上輕慢無禮,還被皇帝斥責了,差點鬧出大事來。
華鋼笑眯眯地看了一眼還在疑惑中李老四道:“老四,你還真是個福將。”
李老四嘴巴一咧,笑道:“頭兒,你又想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