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鋼死死盯住張知縣圓溜溜的小眼睛,張知縣趕忙低下頭,伸手擦了擦頭上冒出的汗。
“華百戶,兩年前的舊事,我也記不太清了,您自己看案卷就行了。”張知縣避實就虛地說。
“案卷我早就都看過了。”華鋼冷冷地說。
“您太厲害了,這麽一會就把案卷都看完了。”張知縣的兩隻小眼睛眯成了一條縫。
“含含糊糊的措辭,不清不楚的調查,我看張知縣的水平也實在是高。”華鋼看了看張知縣道。
張知縣結結巴巴地辯解道:“華百戶,這……您可不能這麽說。”
“您對這案子還有什麽不清楚的地方,您盡管問。”張知縣把胸脯拍得啪啪作響。
華鋼神秘地笑了笑,張知縣隻覺得一道寒氣從脖子上劃過。
“案發當日,驛站裏都有些什麽人?”華鋼問道。
張知縣撓了撓頭,“讓下官想想,有此地的驛丞和驛卒。”
華鋼冷哼一聲,張知縣急忙解釋道:“確實有些久遠了,容下官好好想想。”
“人數最多的應該是朝鮮人的使團。”張知縣偷眼看了看華鋼道。
華鋼沒說話,靜靜地聽著。
“還有就是幾個行商。”張知縣又瞄了一眼華鋼,“他們是運糧到邊關換鹽引的‘開中’商人。”
華鋼點點頭,“你繼續說。”
“說什麽?”張知縣一臉疑惑地問,“當日除了這些人,應該沒別人了吧。”
“沒有了嗎?”華鋼盯著張知縣問。
張知縣擦擦額頭的汗,點點頭,“沒了,沒了。”
“還有一隊軍士,你沒見到?”華鋼突然提高聲音說,就連坐在地上的胡蓮兒身子也是一顫。
“什麽軍士啊,時間太久了……”張知縣歪著頭回憶。
“問題就出在這些軍士身上。”華鋼咬了咬牙道。
“是不是?”華鋼對著地上的胡蓮兒說,蓮兒身子一顫,還是緊閉著嘴唇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