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風被這句話驚的神色有瞬間空白。
微苦的藥味仍停留在鼻尖,就連空氣的溫度都仍舊灼熱。
可她黝黑透亮的眼眸微微閃動,轉瞬便從這旖旎的氛圍中抽離,目光重歸清明。
依靠的人從來隻有自己這件事,沈南風上輩子就已知曉。
她輕輕眨了眨眼,宛如什麽都沒發生般收回了手。
唯有剛剛因情欲而湧起的一滴淚如珍珠般簌地順著臉頰墜落,暈開在裙角。
鍾情原本隻是想逗弄她一下。
可看著那雙原本瀲灩著春色的眼眸化為一灘死水後,呼吸一滯。
他抬手,想去擦掉她臉頰上的淚痕,卻在看到對方下意識地躲避時,停留在了原地。
心髒猛然瑟縮,喉嚨不自覺地發緊。
鍾情看著那道起身繞過他,正彎腰穿著鞋襪的窈窕倩影,張了張嘴,竟沒發出聲音。
這是他許久未曾感到的心慌。
他太害怕再不能與她相見了。
用力咳嗽了兩聲,鍾情這才恢複了些許,抓住對方的手啞著嗓子解釋道,
“不是不還,是它現在不在溫潤樓!”
“明日寅時!等明日一大早我就帶你去取,好不好?”
沈南風聽到這話,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抬起頭。
麵上的紅暈還未完全褪去,原本白皙的臉此時若桃花般嬌媚,偏偏一雙眼泛著刺骨的冷意,紮得人生疼。
沈南風抿著唇,看向鍾情那通紅的眼角,微不可查地點了點頭。
除了相信鍾情外,她也應當早做打算了。
沈南風攏起長發,拿起掉落的簪子隨手一紮,甩開仍纏在腕上的手指,抬腿就走。
鍾情生怕自己再把人惹哭,也不敢攔,隻是亦步亦趨的跟著,在人即將推門離開時,抵住了門框,小心翼翼地問,
“你明日會來吧?是不是拿到玉牌後,你也會來找我,那些應承也都做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