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風心裏有些沒底。
若是陸文遠一個人出席這宮宴,他就是在有什麽壞水,也很難實現。
可現在,他找了三皇子做後台。
而蕭文淵恰恰是那個最不希望蕭聞頌和盛熠有機會聯合起來的人。
沈南風藏於袖中的手微微攥緊。
一切,隻能邊走邊看了。
酉時初,宮宴本該準時開始。
可皇帝卻始終未曾露麵,直到又過了半個時辰後,才姍姍來遲。
和記憶中那個年邁卻睿智的皇帝不同,
如今皇帝的狀態,更像是上一世五年之後的模樣。
頭發花白、麵容發灰,身形消瘦且佝僂,一雙眼卻異常的明亮。
像是將一身的所有能量,都聚集在了眼眸之中。
沈南風心中暗自驚疑,皇帝的這番模樣,無疑透露出一股不尋常的氣息。
她環顧四周,隻見宴會上的眾人表麵上依舊保持著禮節的微笑與交談,但眼底卻都藏著幾分揣測與不安。
張望中,沈南風與坐在高台上的盛熠對上了視線。
二人那同樣清澈的目光中,都帶著些掩藏不住的擔憂。
這場宮宴,恐怕沒有想象中簡單。
正沉思著,皇帝終於緩緩開口,聲音雖略顯沙啞,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諸位愛卿久等了,朕近日身體微恙,故而來遲,望諸位莫要見怪。”
此話一出,眾人皆是誠惶誠恐。
這可是皇帝啊,哪有人敢怪罪。
霎時間,呼啦啦地跪成了一大片。
沈南風聞言,心中更是五味雜陳。皇帝這話,既是解釋,又似警告,仿佛在提醒所有人,即便他身體欠佳,這皇宮之內,依舊是他說了算。
陸文遠與三皇子蕭聞頌並肩而坐,偶爾低聲交談,看似親密無間,實則各自心懷鬼胎。
“父皇龍體乃國之根本,兒臣擔憂還不夠呢,豈敢有怪罪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