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蟬衣犯了什麽錯,令劉知熠這般容不下。
若我以後也惹他不快,下場會不會也與蟬衣一樣?
眼睛裏有些燒灼的痛感,似是淚流盡了的幹涸,此刻,我好似不知該與劉知熠說些什麽。
所以當他走近我身旁,小心翼翼地在床沿坐下時,我隻是安靜地抬眸看他,聲音嘶啞幹澀,“好好安葬蟬衣,選個山清水秀的地方,她閑不住,喜歡四處看風景。”
“好。”
劉知熠撫摸著我的額發,眸光裏閃爍的仍是我最熟悉的溫柔。
我別過臉去,拂開了他的手。
而他的語氣裏,是不容辯駁的冷靜強勢。
“別怪我,蟬衣確實已不適合再留在你身邊了。”
劉知熠,你真殘忍。
如今我唯一能做的,大概是去廟裏為蟬衣誦經祈福了。
我捐了大筆的香油錢,為她立了牌位。
請了高僧為她念經超度。
做了盛大的法事。
我知道這一切都是無濟於事的。
再多的死後哀榮,她也無法活過來。
隻是我太難過了,去廟裏聽聽禪法,好似心裏能得到某種安慰。
我從不讓劉知熠跟著,蟬衣必定不想看見他。
寶相莊嚴的佛堂,我獨自焚香禱告,秋淳和顏風他們守在外麵。
但通頂的佛像之後,有鬼魅似的人影飄忽而至,佛堂已清過場的,怎麽還會有密道,我的尖叫聲還卡在喉嚨裏,那人一記手刀狠狠地劈暈了我。
一一一
我被人擄至這間小院已有十日了。
其間除了幾個服侍的小丫鬟,見得最多的就是趙厲。
趙厲,齊王的長子。
此時,他神色雍容,動作優雅,正低著頭專心致誌地煮茶。
研碎茶餅,茶末加入沸水,再沸騰時出現沫餑,將沫餑杓出,待茶水三沸後,再盛入適才杓出的沫餑,熱氣氤氳,茶香嫋嫋。
趙厲貌似隨意的遞了一杯給我,“宋姑娘賞臉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