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明白她在說什麽,一時也有些尷尬。
這大概就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吧。
“那二公子呢?”我又問。
夏漓歎了聲,“二公子喜愛打馬球,經常呼朋喚友的去春暢園那邊開局打球。那日二公子甚是神威,一人獨中七球,興致正高,哪知正激戰之時,他**的馬突然拐了蹄,一下栽倒,二公子猝不及防地從馬上滾落下來,竟摔斷了脖子,禦醫還未趕到,他就咽了氣,真是可惜啊。”
臨京盛行馬球,貴族子弟大多善於此道,隻是那馬兒畢竟是牲畜,在激烈的對抗之下,如果失足拐蹄也是常有的事兒,二公子大約也是不走運罷。
我不免感歎道:“人有旦夕禍福,誰能料得到呢,幸而世子平安無事,侯爺如今隻剩他了,想必是——”
“侯爺現在可寵著世子啦,”夏漓笑起來,“什麽事兒都依著世子的意思,上個月侯爺想讓世子與吳丞相府裏的二姑娘相看,好說歹說,世子卻堅持不去,侯爺也拿他沒法子呢。”
吳丞相府裏的二姑娘?前世我倒是認識她的。
滿不錯的一個美人兒,嫻靜文雅,秀外慧中,一手女紅更是巧奪天工,我看過她繡的手帕,那鴛鴦栩栩如生,仿佛吹口氣便能活過來似的。
這麽無可挑剔的姑娘劉知熠居然都不去相看?
我說:“可能世子一心撲在軍務上,無暇顧及兒女私情吧。”
夏漓撲哧一聲笑了,起身倒了杯熱茶遞給我,“世子若是一心撲在軍務上,哪會在安州停留這麽多天?臨京那邊來了好幾封急件催促,但因為姑娘重傷未愈,世子都舍不得離開,一直等到你傷勢穩定了他才走的。”
我的臉微微紅了,有幾分尷尬,又有幾分羞澀,但前世裏對劉知熠的那種排斥之情卻已消失無蹤,反倒是……
難以言說的微甜。